【生迟】罗浮生x迟瑞 烽火不息 005（01）
大佬更文了!
005
“少当家，迟少爷那边好像有些麻烦。”
美高美的服务生低着头通罗浮生汇报，侍者的头低着，背却挺得笔直。洪帮所有人都知道与少当家讲话，身板要直要正，声音要洪亮不能畏首畏尾没个样子。即使说的话是要被罚的，那在被拎进刑堂前的话都要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了。
罗浮生往迟瑞那边望了望，围着看热闹的人属实不少。
“迟少爷要买程二少爷的地皮，程二少说迟少爷喝多少酒，他就压几成的价钱。”
商场上的老手段，不喝到人事不省是下不了桌的，不过是要看对方出丑。灌酒的仗着自己有几个闲钱不把别人当人看，谁叫这世道钱比尊严来的金贵。
罗浮生想想迟瑞的酒量就忍不住叹气，这迟少爷厂子还没开起来，三天两头的被人灌酒，上一场酒醒干净怕是也没几天。
罗浮生站在人群外观望，他拿不准迟瑞的想法，毕竟他们不过是才见了两面的陌生人。他是想保全迟瑞的面子，又怕阻了他的财路。
钱和脸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他走近人群，人们自觉的给洪帮二当家让出一条路来。
罗浮生还没想到迟瑞的选择是什么。
程二看见罗浮生气焰就弱了一些，美高美和别的舞厅妓院不一样，洪帮少当家的规矩向来比别人多。
他正好站在迟瑞身后，拿着酒杯的人背挺得笔直，后脑柔软的细发顺到脖颈，消失在锦缎领子后面。他的肩并不宽阔但足够平直，透着一股子克制的优雅美感。
迟瑞应该是在转动把玩手里的酒杯，左侧的背肌牵动，带动衣服一次次的皱起，抚平…
迟瑞是个好看的男人，罗浮生以为是因为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但是现在看不见眼睛的时候，他也依旧是个好看的男人。
干净，磊落…
上海滩惯穿长衫的人不多，能穿的妥帖的人更不多。在罗浮生有限的记忆里他父亲算一个，迟瑞是第二个。
罗浮生无从猜测，迟瑞已经做了决定。
玻璃酒杯轻巧的放回桌子上，清脆的碰撞在美高美里依旧清晰可闻。
柔顺的月白料子被提高一些，在挤挤咂咂的西装裤间划出一道分明的曲线，然后消失。
罗浮生失笑，追着那道清瘦的白向前走。
“迟少爷，又见面了。”罗浮生把'好巧'两个字吞回肚子里，不然实在太像一场有所企图的搭讪。对方点点头，回以一个温和的笑意。
礼貌，疏离…
“聊聊么？”
他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会有什么可以坐下来聊的话题，但他依旧问了。也许只是需要有一个人说说话，一个见过两次，熟悉又不算熟悉的路人再好不过。
迟瑞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变成了可以坐下来聊聊的关系，他还是答应了。
他发现罗浮生其实是一个很适合聊天的人，正因迟瑞自己不善于表达，所以他知道一个优秀的表述者应该是什么样子。从上海到苏州，南京再到北平，东北。衣食住行人文节气，他都能说上两句，罗浮生很会讲话，完美的把控着两人谈话的节奏。
迟瑞听他讲苏州的点心，北平的烤肉，东北的炖菜…
罗浮生向他摊开的世界比他自己看过的要精彩的多，迟瑞几乎觉得自己并没有在北平度过过一段悠长的时光，他仿佛从未踏出过上海。
“我得为我上次的唐突道歉。”
迟瑞发现罗浮生有时会冒出一些过于书面化的词句，带着一种老派古旧的执拗。
“我不该随意问你的家事。”
迟瑞想起来两个人上次不算愉快，短暂的对话。
“是我喝多了。”
迟瑞笑了笑，他也不该那么咄咄逼人的回嘴。
“沈督军围剿青峰寨，虽然那个向天跑了，但也算给你这个女婿报仇？”罗浮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调侃，迟瑞了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颇有罗浮生的风格。
“沈虎有他自己的算计，他只想收编，不想打仗。”罗浮生想迟瑞怕是整个上海滩为数不多的有胆量有资格可以直呼沈虎名字的人之一。
“迟少爷说的有趣。”
罗浮生笑的饶有深意，他本来只是调笑，如今到真实的觉得迟瑞有趣。不再开迟瑞的玩笑，问他之前为何从未在上海见过。
“我十几岁被家里送到北平读书了，前年才回来。”
两人坐在一起胡七胡八的闲扯，罗浮生对上海商行家族关系摸得门清，终于逮到机会倒豆子似的说给迟瑞听。
“那个程二手里的两块地皮现在郊外多久了都卖不出去，还不是仗着你迟少爷不熟悉行情往死了坑你！”
罗浮生见迟瑞的眉头轻挑一下微微皱起，以为他不愿再提这件事，即时的收了声。平日里洪澜撒娇耍赖他也习惯，怎么偏就不愿意见迟瑞皱眉。
“再过几个月是我奶奶寿辰，家里摆宴，少当家赏个脸么？”
眉头轻扬着更显得眼尾低垂，生出一种无辜委屈。
“好啊。”
美高美的门侍收到一封信，说是给少当家的。一个浅色信封板板正正没有署名。
这年头…都拍电报了，谁还写信啊。
罗浮生拿到手的时候也是愣了一愣，他交友不多，更是不记得什么时候还认识了一个'写信的朋友'。手指探进信封里，夹着里面的东西抽出来。
一个雕花镂空烫金的小册子。
罗浮生瞬间了然。是迟老夫人寿宴的请帖。
那日迟瑞提起这件事，他以为只是一个转移话题的由头，并没有放在心上。上海日日多少家门庭若市摆宴设席，他也见惯了。不过是世家子弟的客套，没想到迟瑞真的叫人送了请帖来。
（tbc……没写够，我真实的卡文了，先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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